疫苗是预防传染病最有效的手段，但其保护效果受多种因素影响。目前大多数疫苗需多次接种才能建立有效免疫，存在较长的“免疫窗口期”，在疫情暴发时可能无法及时提供保护。因此，寻找安全有效的辅助策略以加速疫苗免疫应答，具有重要的公共卫生意义。

2025年9月12日，生命中心、清华大学程功教授团队与合作者在《EMBO Molecular Medicine》发表“Dietary supplementation of arachidonic acid promotes humoral immunity” (膳食补充花生四烯酸促进体液免疫应答) 的研究成果。该研究利用动物实验及随机对照人体临床试验揭示膳食中补充花生四烯酸 (Arachidonic Acid, ARA) 能够显著增强疫苗诱导的体液免疫反应，快速产生高水平中和抗体，从而提供更早、更强的保护 (图1)。该策略作为一种安全有效的营养辅助手段，在应对突发传染病和改善现有疫苗方案方面具有巨大潜力。

图1. 膳食补充花生四烯酸促进体液免疫应答

研究团队首先在小鼠模型中筛选了多种人体必需的多不饱和脂肪酸。结果发现，补充ARA可显著增强机体对抗原的免疫应答。其机制在于ARA在淋巴结中富集并代谢为活性物质，其中前列腺素I₂（PGI₂）被确定为关键分子。PGI₂通过激活B细胞内的cAMP-PKA信号通路，一方面增强B细胞与T细胞的相互作用促进生发中心形成，另一方面通过促进关键酶AID的激活，进而推动抗体类别转换和亲和力成熟，最终产生更多强效中和抗体。研究团队进一步利用狂犬病毒疫苗开展了小鼠实验和随机对照人体临床试验。结果表明，在接种疫苗时补充ARA能够有效增强小鼠和人体的中和抗体产生，显著提升疫苗的保护效果，并大幅缩短疫苗产生有效保护力的时间。

本研究首次系统揭示了ARA作为膳食营养素在增强疫苗免疫应答中的作用机制，并提出了一种通过日常营养干预提升疫苗效果的安全、简单且易于推广的创新策略。该发现尤其适用于需快速建立免疫保护的紧急情况 (如疫情暴发)，也可用于改善现有疫苗的免疫效果，同时为营养免疫学这一交叉学科提供了有力支持。

本研究论文的通讯作者是生命中心PI、清华大学基础医学院程功教授、清华大学卫健学院赵艾副教授和华中农业大学动物科学技术学院、动物医学院赵凌教授。第一作者是清华大学基础医学院博士后冯胜勇、清华大学基础医学院博士生麻恩浩、清华大学卫健学院博士生那晓娜和华中农业大学动物科学技术学院、动物医学院博士后汪宗梅。本研究得到了国家自然科学基金委、深圳市医学研究专项资金、云南重大科技项目、深圳三名工程、西南联合研究生院科技项目、腾讯科学基金会所设立的新基石研究员项目与科学探索奖等项目的联合资助。

原文链接：

https://www.embopress.org/doi/full/10.1038/s44321-025-00310-7